在网约车领域，曹操出行位列竞争者中的第二阵营。依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研究报告，以2024年的总交易额为标准，滴滴出行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了行业的首位，其市场份额达到了70.4%。
曹操作为行业第二梯队的领军人物，尽管其市场份额达到5.4%，位居第二，然而与行业领先企业相比，差距显著。他与其他几家知名平台，如享道出行、T3出行、首汽约车等，共同构成了推动行业发展的“次主力军”。
近年来，多家二线网约车公司尝试赴港上市，但过程大多坎坷。
曹操出行之外，嘀嗒出行自2021年以来，五次提交上市申请均未能成功，而盛威时代旗下的365约车，其招股说明书在2025年5月已经失效。
即便如祺出行这样的公司成功进入了资本市场，其表现依旧让人感到不安：在2024年7月上市的第一天就出现了股价下跌，公开发行的认购率仅有60%，紧接着在接下来的十个交易日内，股价更是暴跌接近60%，这一现象充分显示了市场对于二线网约车平台的审慎态度。
这些二线平台普遍遭遇了多方面的成长难题：一方面，它们需要应对持续的亏损问题、规模上的限制以及激烈的市场竞争；另一方面，它们还受到对聚合平台的重度依赖和监管政策逐渐加严的双重制约。
曹操出行发布的投资说明书透露，在过去四年里，公司总计亏损达到了82亿元人民币，其中85%的订单来源于外部第三方平台。
为了打破僵局，曹操决定探索一条与众不同的前进道路，于是他创立了专属的汽车品牌——“曹操汽车”。然而，这一转型过程充满了诸多未知和变数。
01 四年亏损82亿,自有渠道占比不足两成
网约车行业虽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竞争激烈的状态，供应量接近饱和，然而从整体来看，依然保留着一定的扩张潜力。
在这片市场领域，曹操出行公司的营业收入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具体来看，2022年的营收为76.3亿元，2023年增至106.7亿元，而2024年更是攀升至146.6亿元，连续三年的复合年增长率高达38.6%。
从业务结构分析，曹操出行的盈利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提供出行服务、车辆出租以及车辆销售。在这三者中，出行服务占据主导地位，连续三年对收入的贡献率超过了九成。
【图1】图源招股书
然而，我们必须认识到，网约车行业本质上具有较低的利润率。尽管其规模持续增长，但如何实现盈利，这始终是行业所面临的一大挑战。
2023年，曹操出行实现了毛利率由负转正的突破，当年毛利率为5.8%，而2022年和2024年的毛利率分别为-4.4%和8.1%。尽管如此，公司整体尚未完全扭亏为盈，2022年至2024年的净亏损依次为20.0亿元、19.8亿元和12.5亿元。若将2021年的30.08亿元亏损计算在内，四年间累计亏损高达82.42亿元。
居高不下的运营成本是造成亏损的主要原因。
支付给司机的报酬及额外补贴构成了主要部分。在过去的三年间，这一成本项分别达到了62.85亿元、81.46亿元以及107.1亿元，其主要业务成本中所占比例始终稳定在80%上下。
曹操在招股说明书中通过具体订单实例来阐述盈利模式：以10元交易额的订单为例，从中减去1.2元的用户补贴、6.9元的司机收入及补贴、1.2元的折旧和车辆服务成本、以及0.2元的运力合作伙伴佣金，平台所获得的最终利润仅为0.5元。
此外，曹操出行还需要向聚合平台支付可观的佣金。
近些年，诸如高德、百度等平台纷纷推出了打车服务的整合模式，这一变化对市场竞争的格局产生了影响。这种创新的模式凭借其庞大的用户基数和提供的SaaS服务，成功地夺取了部分市场份额。
自2023年起，曹操出行将业务拓展的核心聚焦于整合型平台。在2022至2024年间，该平台产生的订单在曹操出行整体交易额中的比重由49.9%激增至85.4%，同时，订单量的占比亦由51.4%攀升至85.7%。
此策略虽有助于减少曹操出行在用户吸引、宣传及补贴等环节的开支，然而其带来的不良后果同样显著，特别是对于来自聚合平台的每一笔订单，曹操出行都必须支付一定的佣金。
【图2】图源招股书
在2024年，曹操出行在销售方面的费用攀升至12.22亿元，这一数字较上年同期增长了46.13%。在这笔费用中，超过八成（即10.5亿元）被用于支付给聚合平台，作为佣金支出。
若此类平台提升佣金比率或对流量分配规则进行变动，曹操出行的盈利状况将遭受显著冲击。
与此同时，曹操出行的专属途径渐渐变得形同虚设。在2024年，曹操出行总交易额中的约65%来自于三大合作平台，该年度的总交易额高达170亿元，而其自有渠道的交易额仅占14.6%，约合25亿元。
为了改善经济状况，自2023年起，曹操出行采取了措施，包括大幅削减乘客及司机的补贴，从而使得其财务状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自那以后，曹操出行采取“轻资产”方式展开业务拓展，尽管从长远角度分析，此策略有助于提升盈利水平，然而在短期内，却导致了公司亏损的加剧。
在2024年，曹操出行采取“轻资产”策略，着手向新城市拓展业务，同时将大部分自有车辆替换成了定制车型，这一系列变动导致了大量短期费用的产生。
曹操出行对于持续出现的亏损现象，给出了这样的解释：这是为了构建出行网络、实现规模效应而必须进行的投资行为。
目前观察，曹操出行似乎缺乏扭转亏损局面的明显实力。根据招股书中的预测，该公司在2025年预计仍将面临亏损状况。
02 流量、运力与合规的三重挑战
网约车领域的核心竞争能力，其根本体现在流量获取的渠道和司机提供的运力这两个关键要素上。
当前，众多平台对聚合平台有着极大的依赖性，而像滴滴这样的企业，它们拥有自己的流量入口，这样的企业已经变得相当罕见。
曹操出行虽然在此之前着重强调其“高品质服务”的独特市场定位，然而其业务拓展主要局限于我国的一二线城市，导致难以实现更大范围的规模性发展。
尤为关键的是，自2022年起，随着聚合平台的兴起，用户们养成了在平台上比较价格之后再预约出行的习惯；他们主要关注的是最终的费用以及能否迅速预约到车辆，对于接单的具体品牌并不十分关心；这一现象导致诸如曹操出行等平台的品牌特色和渠道优势逐渐变得不那么突出。
曹操在拓展订单与流量方面对第三方整合平台的高度依赖日益显著。这一现象导致其无法直接与消费者接触，进而影响了品牌认知度的提升和用户忠诚度的培养。
如祺出行在其招股说明书中明确指出，随着第三方聚合平台订单量的上升，2023年公司的用户保持率已经下降至28%以下，同时强调这一现象“与行业走向相吻合”。
此外，曹操出行在出行领域遭遇了来自互联网巨头的激烈竞争。美团凭借其外卖服务的用户流量，迅速进入了打车行业。抖音亦在暗中探索打车服务，目前已在自家APP的个人钱包功能中嵌入高德打车的应用模块。
面对流量获取愈发艰难、用户忠诚度难以提高以及严重依赖聚合平台的现状，曹操出行实际上难以再实现大规模的流量拓展。
【图3】图源曹操出行官网
而在运力方面，曹操出行又因监管的日益严格而面临压力。
目前，网约车行业的增长正受到合规性问题的显著制约。在各地，对网约车司机及车辆的监管标准正逐步提高，要求他们必须具备网约车驾驶员证、车辆运输证等相关证件。换言之，网约车需将车辆性质转变为营运车辆，这一变化导致众多兼职的私家车主纷纷选择放弃，而能够继续从事该行业的，主要是那些全职的司机。
在司机资质管理领域，曹操出行在其招股说明书中提到，一些主要城市规定司机需具备本地户籍，且车辆须为本地牌照，然而，“持有本地户籍者在一线大城市成为司机的几率相对较低”。鉴于此，该平台上的多数司机为外地户籍，这导致他们难以达到相关合规标准。
面对日益严格的监管环境，曹操出行不得不支付巨额的合规费用，以解决相关问题。若不采取这一措施，平台将面临车辆不足的困境，进而可能引发业务规模的缩减。这关乎企业的生存与发展。
【图4】图源曹操出行官网
曹操在招股说明书中透露，尽管公司已在所有运营城市获取了平台许可，然而，在2021至2024年间，曹操出行旗下的活跃车辆中，未获得运输许可证的比例依次为23.0%、15.8%、15.7%及8.7%；而活跃司机中，未取得驾驶员资格证书的比例则分别为27.0%、18.0%、15.7%和10.7%。尽管这些比例有所降低，但实际未获证的人数依然较多。
监管部门的处罚并不鲜见，根据天眼查提供的信息，2025年4月30日这一天，该公司的运营实体因违反规定被处以10万元的罚款，而其累积受到的行政处罚次数已达到696次，罚款总额累计至678.37万元。
中国证监会发布的曹操出行境外上市备案通知中明确指出，公司必须恪守所做承诺，切实执行国家相关部门提出的整改措施，同时在整个境外上市环节中，必须严守国内外法律法规。
03 曹操出行的新故事能讲通吗？
曹操出行正对战略布局进行优化，将关注点从流量吸纳转移到运力提升。鉴于目前主要依靠外部平台吸引流量的局面，公司决定在司机及车辆资源方面加大投入。
目前，网约车领域主要依赖“全职驾驶员”这一群体。他们通过与不同地区的服务商建立合作关系，加入各个平台。尤其在一线城市，受限于车牌数量，大多数驾驶员倾向于租赁服务商提供的合法车辆，并按月缴纳租金。
依托于吉利集团旗下的主机厂平台，曹操出行自2022年起便着手推进“定制化车辆”的运营。目前观察，这种经营策略有助于曹操出行有效应对车辆合规方面的挑战。
具体操作为：首先，借助吉利集团的资源优势，推出了枫叶80V、曹操60等针对网约车市场设计的车型，这些车型的价格相较于同类主流车型更具竞争力；其次，将这些定制的车型销售或租赁给合作的运输企业及司机；最后，还提供包括换电、保险在内的相关配套服务。
至2024年年末，该公司在31座城市为专业司机配备了逾34,000辆定制车型，行业分析报告指出，这构成了国内同类业务中规模最为庞大的定制车团队。自2022年开始实施该项目以来，至2024年，定制车型所承接的订单量已占其整体交易额（GTV）的25.1%。
【图5】图源曹操出行官网
曹操出行通过采取更换电池而非充电、实施“绿色维修”项目以减少保险费用等多种手段，努力减轻司机在车辆拥有及使用过程中的经济负担。
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数据表明，与只能充电的车辆相比，能够换电的网约车每天能减少大约一小时的能源补给时间，这相当于每月能为司机带来大约700元的额外收入。
与此同时，曹操出行也逐步减少了给司机的直接补贴。
显而易见，曹操出行正试图描绘一个“无需依赖补贴仍能保持市场竞争力”的全新案例，特别是在吸引与保留司机、强化运力资源方面，他们正致力于研究如何在缺乏高额补贴的前提下实现这一目标。
然而，保持司机的稳定就业仍面临一定的困难，在2022年至2024年期间，曹操出行平台每月的平均司机留存率依次为68.9%、74.7%以及70.8%。
曹操出行在出行过程中，还尝试通过定制车服务拓展盈利渠道，具体包括：首先，通过销售或出租车辆来获取利润；其次，对那些使用定制车并在平台上接取订单的司机，收取一定的佣金（即GTV收益分成）。
尽管当前利润贡献尚不显著，然而这种轻资产的经营模式使得公司无需大规模购置车辆即可实现迅速拓展。2024年，曹操出行正是凭借此模式成功进军85座新城市。上市之后，公司计划将IPO所筹集资金的40%投入到定制车辆的研发中，旨在服务更多的司机及合作伙伴。然而，在开拓新市场的初期阶段，仍需投入相当数量的补贴。
在最近两年，曹操出行又带来了一段全新的故事——涉足自动驾驶这一新兴领域。
在过去的两年里，Robotaxi的快速推广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那些率先实现突破的企业或许将彻底重塑市场竞争的格局。对于曹操出行来说，他们通过定制车辆所积累的庞大行驶数据，能够有效支撑其子品牌“曹操智行”在自动驾驶技术方面的研发工作。
曹操出行公司首席执行官龚昕对外披露了公司未来五年的发展战略：计划在两年内推出能够完全满足客户需求的Robotaxi车型；并且致力于打造一个能够适应各种场景的自动化运营体系；该系统预计将在2025年投入实际应用；而到了2026年，这一系统将正式面向公众开放。
【图6】图源曹操出行官网
然而，曹操出行的自动驾驶发展似乎落后于行业佼佼者：滴滴已经在15个城市启动了商业化试验项目，百度的萝卜快跑在武汉实现了全天候的运营服务，而同属网约车领域的二线平台如祺出行更是凭借“Robotaxi第一股”的概念成功上市。
目前观察，滴滴以及百度等企业凭借庞大的用户数据资源、丰富的技术储备以及充裕的资金实力，已经占据了市场先机。相较之下，曹操出行在这一领域并未展现出明显的优势。
这次首次公开募股对曹操出行缓解资金压力极为关键，然而，在补充资金之后，它是否能够通过打造定制车型和推进自动驾驶技术实现超越竞争对手，尚需经过一段时间的检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