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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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一财经 彭海斌
成本降低存在物理上的限制和技术上的限制，若为了追求极端的降低成本和激烈的市场竞争而牺牲合理的利润，这种做法如同饮鸩止渴，必将抑制创新，加剧竞争与合作的恶劣环境，并对实现“双碳”目标产生不利影响。
这种描绘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当前新能源汽车行业的发展态势：高层管理人员几乎毫无保留地投入到市场竞争中，一方面激烈地开展价格竞争以抢占市场份额，另一方面对产业链进行极致的剥削以削减成本。
这段陈述并非出自汽车行业领导者的口吻，而是出自光伏行业某位高层人士之口。6月10日，协鑫集团掌门人朱共山在2025 SNEC光伏盛会上发表演讲，期间提出了上述观点。他的目的是向光伏领域的同仁传达一个信息：现在正是大家需要做出调整和变革的关键时期。
朱共山的忠告，汽车行业的高层管理者们亦应认真倾听。我国在光伏产业及新能源汽车领域均取得了显著成就，然而，它们也面临着相似的困境。在价格竞争、产能扩张以及技术创新等方面，光伏产业所经历的曲折道路，汽车企业理应引以为戒，避免重蹈覆辙。
在市场化的竞争环境中，价格战被视为一种常见的竞争手段。通过这种方式，低效的产能得以淘汰，进而使得我国光伏发电上网的成本在全球范围内具有显著优势，同时也促进了新能源汽车在我国市场的快速推广和应用。
然而，这种不顾成本、牵涉整个产业链的价格战，终将导致整个产业的利润受损。在2024年，我国光伏制造业的多晶硅、电池片、组件产量均实现了超过10%的同比增长；从需求端来看，我国光伏新增装机量达到了277.57吉瓦，同比增长28.3%。表面上看，供需双方似乎都很活跃，实则情况并不乐观。产业链中各个部分，如多晶硅、组件的价格等，都出现了近30%的下跌。光伏保持万亿规模，但整体产值出现下滑。
光伏行业的领军企业均未能幸免于亏损之困。隆基绿能2024年的营收降至825亿元，较上年同期减少了36%，亏损额高达86亿元，创下了上市以来的首次年度亏损记录。协鑫集团旗下的港股上市公司协鑫新能源和协鑫科技也都出现了亏损现象。通威股份在2024年的收入为919亿元，同比下降33%，上市以来首次年度亏损额达到了70亿元。
我国汽车行业已渡过电动化发展的初期阶段，现正迈向智能化发展的新阶段。众多车企实现了营收和利润的双重增长，然而，部分企业的亏损却在不断扩大，资金流动如同血液流失般严重。汽车行业的价格竞争接连不断，这一现象暴露出众多企业难以通过差异化手段赢得消费者的青睐。
汽车产业正陷入价格战，但尚未导致整个产业链遭受光伏产业那样的重创。朱共山指出，这种激烈的竞争行为如同饮鸩止渴，这是他作为一名光伏行业老将的深刻体会，对于汽车行业的高层管理者来说，这样的观点值得认真倾听。
价格战常常伴随着同质化产能扩张。
2023年，隆基绿能的创始人李振国警示光伏产业正面临严重的产能过剩问题。这一现象背后，既有企业为了规模扩张和市场竞争而采取的商业策略，也包含了各地政府通过提供补贴、代建厂房等激励手段来推动产业发展的因素。产能的扩张并非仅仅是市场化的举措。众多地区都渴望拥有自己的产能，以促进地区经济的增长。这情形宛如电影院内所有观众同时起身，他们的观影感受不仅不会有所增强，反而会大大降低，甚至更加糟糕。
光伏产业曾不止一次地遭遇了产能过剩与闲置的问题，这一现象或许会在新能源汽车领域再次上演。吉利控股集团的董事长李书福近期透露，吉利计划暂停新建汽车生产工厂，转而利用现有的过剩产能。汽车企业以及行业协会已经联合发出了反对内卷化的强烈呼声。
2024年，光伏行业协会启动了行业内部的合并与重组的推动。众多汽车行业的专家亦认同，这一过程将是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在光伏与汽车领域，行业自律至关重要，然而，它还远远不能满足需求。为了确保市场退出渠道的顺畅，必须建立起相应的制度保障。同年，证监会发布了《关于深化上市公司并购重组市场改革的意见》，明确提出并购重组是推动经济结构转型、达成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关键市场手段。
光伏产业与汽车行业实施合并与调整，淘汰低效产能，这一举措既源于市场自身的需求，又符合国家政策的扶持导向。
同质化的产能过剩，与创新得不到保护，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在项目实施过程中，我们注意到，那些引领潮流的先驱者或创新者往往未能得到充分的知识产权保护，而紧随其后的追随者们则普遍缺少自主创新的实力。在过去二十年的光伏产业迅猛发展过程中，几乎每一次技术创新都迅速转变为整个行业的共有知识。李振国这样表示。
以光伏领域的TOPCon技术为例，其发展速度超出预期，导致原本处于领先地位的BC技术显得相对滞后。然而，那些率先涉足的企业并未能充分享受到TOPCon技术创新带来的丰厚回报。
光伏企业研发了新的技术，然而他们却难以长久享有创新的收益。随着业内企业间的相互学习，这项新技术迅速在五家企业间传播开来，一座工厂的数量也急剧增加至十座。光伏企业纷纷陷入了一场同质化竞争的困境。
朱共山指出，以专利为核心的知识产权构成了光伏产业的核心要素。TOPCon技术仅用两年时间便消耗尽了技术带来的红利，这样的现象绝不能再次发生。我们必须确保科技创新拥有相应的权利保障，并延长整个行业的红利持续期。
汽车行业正处于向电动化、智能化方向转变的关键时期。在这一变革中，技术革新不断涌现。工程与制造实力构成了中国汽车产业的竞争优势。然而，在软件主导汽车甚至人工智能定义汽车的新时代，创新能力显得愈发关键。因此，汽车企业不仅需要加大研发力度、研发新技术，还必须学会如何有效保护其创新成果。
李振国表示，我们正在探索或努力探寻答案，光伏产业的发展方向究竟在何方？我们需要前往何方？答案是从创新出发，并且最终回归创新。
然而，知识产权与创新保护的实现，并非仅靠大型企业或单一行业就能独立完成。要实现突破，必须超越产业界限：营造一个既鼓励创新又保护创新的市
我国光伏产业与新能源汽车行业，均属于规模庞大的万亿级产业。光伏产业已在全球范围内迅速扩张，而新能源汽车产业也正稳步前行。我国在制造业领域拥有无可比拟的竞争优势，通过保护与激励创新，我国汽车及光伏产业将在国际市场中获得更加强大的助力。
